2024-10-28 05:07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問題,我讀項脊軒志總會泛淚。想像年輕的歸有光,23歲,剛剛開始享受生命的甘甜,遇到了他的妻子。
#時至軒中從余問古事或憑几學書
小夫妻,在夜裡,一起守著暖暖的燭光,
妻子不識字,先生一筆一筆教著他寫,偶爾話題岔開,妻子問:「你以前在這裡長大啊!小時候的你可愛嗎?哈哈」看著因為難為情滿面通紅的有光,妻子戳戳他臉頰。
我一直覺得,任何對另一半的說法都不如平埔族說的「牽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知道這句是錯誤的用法,但好浪漫啊!牽著你的手,走到生命的盡頭,這是所有恩愛伴侶的期望。
#其後六年吾妻死
到這句還不那麼痛,死亡只是一種狀態,痛的是留下來的人。朱青說的,我也死了,但我還有知覺啊!
歸有光鎮日不出門(其實他青少年時期也不太出門,他一直都是封閉的人,直到妻子給了光),守在他和她的家,每個角落,都有妻子的影子(「望廬思其人,入室想所歷」……)。階梯、庭院、廚房、還有項脊軒。他或許想著,如果他再多教她幾個字也好,多說幾個童年趣事也好,一千零一夜,把她留在身邊很久很久……該有多好。(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