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1-26 19:17
«聲»
夜城的溫度微寒,是適合出門的。天橋橫穿道路,構建出兩側的連結,時不時穿越的車輛好似唯一的活物,畢竟在深夜裡連街燈都是死寂的。橋的一頭是小學,想當然爾在夜裡他並沒有靈魂。摘下耳機後,現實灌注入耳,一陣詭異的吵雜引人注意,彷彿是孩子手拿垃圾夾習慣性夾擊聲的金屬聲。循聲走近,聲響逐漸細膩,卻更使人迷惑。夾雜著鐵鍊碰撞的刺耳和細小有如犬爪來回踱步的節奏,是被栓住的狗在不安的躁動嗎?繼續靠近,又好似推著回收物的老人,蹣跚步伐後的老舊拖車的輪轂聲,聲音沒有遠去或接近,只是在前方繼續。如同被拖拽到最前方,已經靠到了天橋的圍欄上,校園圍牆後的是一片漆黑,或許在白天會一目了然的角落在此時是一道深淵,剛剛所有的聲音混雜、迴盪、交織在一起,肉眼無法窺視而聲音又太繁雜,姑且能推測是滴水聲,就這樣不絕於耳,卻沒有答案。我知道即使走下天橋也不會有答案,只會是被圍牆的欄杆和成團的灌木所阻擋,引人墮入的未知領域。掉頭離去,聲音又再次從滴水聲變為輪轂聲、踱步的狗和小孩子的夾子,直至被路過的貨車聲蓋過去,沒有停下,依稀作響,我也沒有停下,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