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做出來的東西沒有意義，可是有些時候，我想人去接受，有些東西就是沒有意義，沒有作用，也沒有你預期的成效。最怕這些東西對自己沒有意義。我一旦不夠誠實，就沒有意義。妳說，對人誠實是在為他節省時間。我同意，而現實也是這樣告訴我。流淚的原因是貪心，貪戀一些回憶和感覺。人的追求分兩邊，一邊關於金錢，一邊關於我能不能描述一些感受。約翰伯格寫「想要畫妳」，我不怕他騙我。有時候我會說我想你，有時候我還沒說出來，有時候我說給自己聽。 「多年來，促使我寫作的驅力，是我預感到有些事情需要被講述，如果我不試著講述它，它便可能永遠沒機會被講述。所以，我不太會把自己想像成具有影響力的專業作家，更像是臨時上來救場的人。」（《閒談》〈自畫像〉）所以，只寫你的感受，寫你知道的事情，寫回憶，寫想像；寫除你以外，沒人知道的事。沒有人能用你的方式去說。世界不缺好的觀眾，缺填補空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