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3-02 18:59
曾經問她:「你有沒有想過,存在的本質是什麼?」
她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存在唔需要有本質,重要嘅係,你當下開唔開心。」
那時候,他還無法理解她的話。
三十歲時,他開始遺忘。這不是普通的健忘,而是「理解能力的流逝」。 書頁上的文字依然清晰,但它們的意義變得遙遠。他仍然記得「愛」這個詞,但開始無法準確描述它的深度。
但她沒有離開。
他開始問一些簡單的問題——「你點解鍾意睇日落?」、「點解聽歌會流眼淚?」、「點解你會想牽住我隻手?」
她回答:「因為,當下值得被珍惜。」
四十歲時,他已經無法思考未來,因為「未來」對他來說變得無關緊要。他不再問深奧的問題,只是想知道晚飯會食咩,今日天氣點,仲有佢會唔會一直陪住佢。
五十歲時,他開始覺得陽光好溫暖,風吹過來的時候,好舒服。
他再也無法理解什麼是「哲學」,什麼是「宇宙」,但當她握住他的手時,他仍然會笑。
「他快樂嗎?」孩童抬起頭,好奇地問。
老婦人微微一愣,然後輕輕笑了。
「這取決於你怎麼看待它。」她說。「當他擁有一切時,他懼怕失去;當他失去一切時,他已經無法感受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