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3-10 06:54
這些以視覺波形圖「重新看見」候鳥的賞鳥迷們讓我想到,媒介史學者彼得斯(John Durham Peters)在《奇雲》(The Marvelous Clouds)中指出的:「媒介並非表意,其本身即為存有」。彼得斯以以色列作家阿莫斯.奧茲(Amos Oz)的回憶錄《愛與黑暗的故事》(A Tale of Love and Darkness)為例。1930-40年間,住在耶路撒冷的奧茲父母會定期打長途電話給居住在特拉維夫的親戚。雙方事先以信件約定好通話具體時間,並在該時間撥打話給對方。然而,雙方的對話永遠如此的平淡無奇:
「有什麼新消息嗎?」
「很好,很高興聽到你的消息。」
「我們再寫信約下一次的通話時間吧,我們還會通話的。」
「是的,一定會,很快的,下次再見,好好照顧自己。」
當時,在巴勒斯坦的猶太人及整個歐洲都被捲入了德國挑起的戰爭中。彼得斯指出,奧茲父母與親戚間的通話並不是訊息的交換,而是為了確定對方是否依然存活。奧茲親人間每次一次對於「下次再見」的宣告,都表達了對於「未來」的期許。而「電話」的別稱:「生命線」(lifeline),放在當時的局勢下來看尤其精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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