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3-19 23:30
回家,我提著一袋青江菜,遇到隔壁大嬸的孫子。
他見到我,照例親了一下臉頰,皺著鼻子問
阿姨,妳為什麼要買烏龜吃的草?
我忍著笑,耐心解釋:這不是草,是菜,煮湯很好喝喔。
他聳聳肩,一臉小大人模樣:可是媽媽煮的東西,真的跟烏龜在吃的草味道一模一樣啊。
我憋著笑回家,還是煮了那鍋烏龜草湯。
喝下第一口,果然是記憶裡外婆的味道,清清淡淡,有種溫柔的安心。
可放下湯匙時,突然有點失落。
以前,鄰居小孩見到我會害羞得叫姊姊
現在,見面先親一下,然後大聲喊阿姨
還一臉誠懇的嫌我買的是烏龜草。
我對著鏡子嘆口氣,忍不住小聲回嗆:
你家……全家才都阿姨啦 ~!!
廚房裡的回音輕輕繞了一圈,最後還是只有我自己聽見。
我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喝了口湯,忽然想到。
唉,男人是不是從小就這樣?
小時候嫌菜像草,長大嫌老婆煮得太淡,最後老了,才開始想念那鍋被他嫌了一輩子的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