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天 診間的門被緩緩推開，感覺怯生的老煙槍三人組一起進來。護理師正要出聲制止，但我招呼他們一起進來無妨。 最年長者一坐下來就咳一口老痰吞下 「可以給我們一支吸入劑嗎⋯⋯？」 護理師困惑的眼神穿過電腦，看我沈默地開立醫囑也還是拿著醫囑單複誦 「一支吸入劑！」 我們倆靜靜地看着三人組一起分享著那根紅頭的MDI劑型。吸完後開心地離去。 「注意保暖！」按照慣例，這樣關心著老煙槍目送他們離去。 上個月，乍暖還寒 月底最後的門診都非常繁忙，看到滿掛通常都會虛脫感。本來想止掛了，門又被推開 「抱歉我們要止掛了喔⋯⋯」 是去年老煙槍的⋯兩位中年人。 本來要止掛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並且招呼他們坐下看診。 「請給我們兩支吸入劑」 「好的！兩支吸入劑」護理師複誦著我剛剛開出來的處方簽。 「張醫師謝謝你，我爸去年末去排了肺移植因為COPD末期，但他沒能挺過來⋯可是他很感念你開的吸入劑，讓他心裡暖暖的⋯」 「所以我們決定少抽一點，只不過年初都還是在工作駐地惡化住院了一次。」 「我們決定再來給你追蹤一次。」 看起來是弟弟的人，眼神堅定。 也許這次可以戒煙成功吧，我暗自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