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家po了各種年夜飯武力展示，或者跟嫌東嫌西的長輩親戚怒幹，突然有點想分享自己家的年夜飯 因為阿公家和外婆家就在一條大路的兩邊，婆家娘家的年夜飯小時候我也分不清，只記得阿公家總吃得比較傳統，也曾買過現成年菜，小嬸吃素，大伯吃葷，但整體都比較澎湃。後來阿公生病，就幾乎都在外婆家過年。 外婆胃口向來比較清淡，細項每年不太一樣，但總有一鍋火鍋，簡單煮些茼蒿貢丸之類，配個炒高麗菜和市場買的煮好的肉等等。 阿姨走後，媽媽素來不愛下廚，也開始買些年菜回來。外婆身體老衰，牙口不好咬不動肉，爸爸也素不喜葷，在外婆家那盞昏暗的白熾燈下，我常覺得那一桌菜和別人家豔麗的年菜比起來，顯得如此無精打采。 再後來，疫情來了。隔年外婆摔倒住院。再到下一次回去過年，外婆在席間，還念叨著別吃豬肉，不好；高麗菜切得細細碎碎，先前不知何時買的蝦捲她一口沒動。我們輪流很緩慢地攙扶著她，從餐廳走回客廳，再讓看護接手帶她去洗澡。 外婆很不喜歡看護。總說她手腳不乾淨，偷拿她的錢，有時把我叫過去，讓我數數紙鈔或硬幣是否短少了，碎念間把錢捆好塞到衣櫃的衣服之間藏著。間或又忘，疾呼著到處翻找。 （續）